她睡眼惺忪,抓起手机看到一个陌生号码,呆滞一会儿,还是接了起来,喂?
你这是过来找我呢,还是过来探望他的?
若是能回到从前,回到位于滨城的申家大宅,回到她还会跟他同桌吃饭、跟他聊天说笑,还会在他身体不适时主动弹钢琴给他听的那时候,该多好?
庄依波顿了片刻,却又开口道:不过,我还是挺感谢那次遇见的,至少让我知道,我还没有好,还没有恢复,还不能这样着急地去接受另一个人这对别人,不公平。
你昨天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就跑了。关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别告诉我今天的艺展你也要放我鸽子。
千星觉得他很可笑,同样,也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视觉的缺失带来其他感官的放大,她感知得到他的体温,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——
庄依波同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看着他,固执追问道:是不是你做的?
很显然,这样的情形应该很久没有在庄家出现了,两个佣人正躲在门口的位置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屋子里张望,猛然间见到被带下车的庄依波,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她呆了几秒钟,才终于缓缓坐起身来,转头看向了窗外。